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属于昨天东北重工业的辉煌Bsport与张狂

2023-03-13 阅读次数:

  Bsport东北,民间一直有它的传说,那是充满斗志和激情的地方,“共和国长子”的称号,在当年也不是浪得虚名。

  而最近《半月谈》援引数据称,近7年东北常住人口已有超164万外流,黑龙江几乎所有城市人口都在净流出。

 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“视觉志”(ID:iiidaily),原文首发于2021年3月15日,原标题为《东北,曾经也很狂。》,不代表瞭望智库观点。

  当时黄河下游连年受灾,就算清政府颁发了禁令,杜绝关内人往东北跑。但饭都吃不上了,禁令和关卡在前,也挡不住难民去东北求生。

  谁也不想背井离乡,尤其在那个年代,中国的小农思想根深蒂固,农耕文明占据主导地位,但只有去东北,才有一线生机,等在老家,只有死路一条。

  东北的肥沃土地成了难民们的救命稻草,无数个“山东村”在东北安居乐业,实现温饱。

  后来为了应对沙俄对我国的侵略,清朝撤销了在东北推行了近两百年的封禁政策,甚至开始鼓励大家去东北开垦荒地。

  1911年,东三省人口总计1841万人,其中约有1000万人都来自山东、直隶、河南等省。

  新中国成立了,我们迎来了和平,也迎来了人口数量的激增,但粮食要怎么增产增收,是一个大难题。

  开垦北大荒,最难克服的问题就是天气。黑龙江的冬天最低气温可达零下40℃,连生活在这里的野生动物都不爱出门。

  “天低昂,雪飞扬,风颠狂,无昼夜,迷八方。雉不能飞,狍不能走,熊不出洞,野无虎狼。”

  历史上,元、明、清都在这里搞过屯垦,军阀混战时期,东北张氏集团也曾试图开发这里,就连日本开拓团也想征服这块黑土地。

  为了解决吃饭问题,“十万大军”走进北大荒,随后又有6万支边青年,近80万城市知青来到这里。

  秋收时遇上绵绵秋雨,收割机进不了地,只能用镰刀,在泥水里扑腾着割着麦子,弄得满身是泥。

  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,没日没夜地干,喊着“向地球开战,向荒原要粮”的口号,愣是把这件事干成了。

  和袁隆平齐名的徐一戎,在水稻界有“南袁北徐”之称,把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都用在了研究寒地水稻上。

  这里的生活条件苦,日子难熬,但相对于让中国人吃上饭这事上,老爷子更看重后者。

  截止到2019年,建国70年来,北大荒累计生产粮食7411亿斤,累计向国家交售商品粮6060.2亿斤。

  这里本是一片草原,几家牧场放牛放羊。自从这里发现了油田,他有了新的名字,叫大庆,也有了新的使命,石油开采。

  这块大油田帮了新中国很大忙,百业待兴之际,开采出来的石油运往全国,支持经济。

  就比如大庆所在的黑龙江省,从1953年到1987年的30余年期间,共调出煤炭3.06亿吨,木材2.69亿立方,原油7.25亿吨。

  从清华、同济,天大等国内最好大学毕业的建筑师们,分配到大庆,为这里几十万的工人,解决生活住房。

  那时候,普通大学生都是稀奇的宝贝,顶级院校的这批,称得上天之骄子。国家一给,就是二十几位。

  华就是其中一位,抱着为新中国建设美丽的现代化大城市的理想而来,准备在这里发光发热,大干一场。

  当时的东北,是很多有志青年的理想平台,说起在东北搞建设,搞生产,脸上自带荣光。

  建筑师们就地取材,学习当地的建房经验,把干打垒的技术进行改良,建设了一排排长得一模一样的四四方方的房子,盖着弧形的房顶,为几十万的首批石油工人提供人均九平方米的住宅空间。

  所谓干打垒,“就是把本地产的粘土和干草混在一起,放进木框里面反复地捶打。”

  对建筑师而言,这种房子和现代化大城市根本不沾边。但这并不妨碍大庆成为其他资源城市的先锋,被复刻,被模仿。

  甚至干打垒这种房屋构造,成了“宁可少活二十年,也要拿下大油田”大庆精神的实体寄托。

  同期,湖北的十堰在建设城市时,为了向大庆学习,从外面运回干土,在山里面建设干打垒。

  连建筑师华被邀请到延安去做设计分享,也坚定地表示,“我要一辈子住在干打垒里。”

  六十年代的大庆,不过是东北众多资源城市的缩影,起步,爬坡,憋足劲往巅峰冲,不计较牺牲和奉献,只要能帮上咱中国的忙。

  东北确实也挺争气的,本来就有不错的工业基础,国家又把第一个五年计划的重点放在了东北。

  在沈阳铁西区,烟囱丛立,浓烟滚滚。沈阳冶炼厂的那两根巨型烟囱,“一览众山小”,俯瞰着那些小烟囱们洋洋得意。

  后来冶炼厂又新建了一根烟囱,这三兄弟都身高超百米,直径超十米,一度成为沈阳重工业的象征和这座城市的重要地标。

  就说鞍山钢铁公司,它的钢铁产量占据全国的半壁江山,动不动就上报纸,被点名赞扬的那种。

  沈阳还有一条街道叫北二路,鼎盛时期曾经有37个大型国有企业座落在这,共和国工业史上350个第一诞生于此。

  五十年代的马路上还有人赶着骡子赶着马,吉林已经帮中国生产出了第一辆解放牌卡车,在中国汽车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  当时全国最大的钢铁基地,石油化工基地、机械装备工业基地和汽车工业基地,都在东北。

  光哈尔滨一座城,就有二三十家5000职工以上的大工厂,这些工厂才是城市的主干,城市郊区的林地和农地都归工厂管理。

  东北的那些国企,承包了工人住房,看病,养老送终和孩子的上学,甚至连工人的洗澡,理发服务都提供。

  五六十年代,有些东北工人就骑上了自行车,往返于工厂和工人村。那时候,中国很多地区的人连自行车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。

  这些国企在这所城市中,是绝对的主人翁角色。工厂的宿舍楼高度甚至超过了省政府大楼。

  东北籍作家贾行家分享过这样的画面,“工人们站在了这个新分到的阳台上往下一看,就看到省政府大楼就在自己的脚下。”

  职工宿舍还实现了“楼上楼下,电灯电话”,自来水、上下水都有,没过几年,煤气、暖气也通了。

  贾行家的姨姥姥家当年娶儿媳妇,酒席从厂食堂一直摆到大街上,差不多五六十桌。

  你能想象,工厂的水龙头里会流出橘子汽水,工人在特定的日子,可以无限畅饮的生活吗?

  当时中国重工业的重心在东北,这些东北工人过着人人艳羡的生活,这似乎是相匹配的。

  能够称得上英雄的,是曾经千里迢迢不惧苦难跑到东北搞建设的人,是撑起过东北辉煌的一个个平凡的实干家。

  又想起苏轼这句诗:“老夫聊发少年狂,左牵黄,右擎苍。锦帽貂裘,千骑卷平冈。”

  曾经的东北,怎一个“狂”字了得,当年的勇气与辉煌,那番景象如今再看,还真值得追忆。